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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立圖書館─視障電子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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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的滋味

櫻桃的滋味(目前無書封)
題名
櫻桃的滋味
出版資訊
講授人:黃英雄老師
時 間:94/10/08(星期六) 14:00 開始

伊朗 / 1997年出品

片 長:95分鐘

編 導:阿巴斯‧奇亞羅斯塔米(Abbas Kiarostami)
得 獎:1997年坎城影展金棕櫚獎

劇情簡介
包迪是一名中上階層的知識分子,遭遇了生命的難題,為了解脫,選擇自殺,於是開著車四處尋找一名適當的人,希望給他二十萬元,但得答應在他自殺的第二天清晨來掩埋他。
包迪遇上一些待業的工人,但他覺得不適當,車子未停就離開了,然後他找到一名打電話的青年,青年以為他不懷好意,出言恐嚇,包迪急急離去。在垃圾場撿塑膠袋的青年表示他只會撿塑膠袋,對於埋人一點經驗也沒有,包迪又找上一名回營的庫德族士兵。這士兵跟隨他開車到了山上,見到樹旁已挖了一個洞,卻趁開車之前逃之夭夭。
包迪的車陷入了坑洞,許多工人幫他將車輪抬起,但包迪道謝一番後就離去。這一次包迪找上了水泥廠的守衛,但守衛自認職責在身不願坐包迪的車離去,包迪找上守衛的朋友── 一名念神學院的學生,學生與包迪去到櫻桃樹下的坑洞,卻以宗教的立場拒絕了包迪的提議。
包迪不死心,終於找到了一名捕鳥的老人巴先生,老人隨包迪看了樹下的坑洞也知曉了包迪尋死的決心,在包迪一再懇求之後,巴先生終於答應在包迪吞服安眠藥躺入坑洞的第二天早上六點鐘來叫醒他,若不醒則挖土將他埋葬。巴先生在自然歷史博物館的標本室上班,他的孩子患了貧血症,剛好需要一筆錢;但歸程中巴先生講出他以前也想自殺的經驗。巴先生爬上樹欲自殺時,正好一群學生經過,他們因採不到樹上的果子,遂請求巴先生用力搖晃,學生們興高采烈撿拾櫻桃果子後離去,而巴先生也吃了幾個,頓時發現果實的美味。於是巴先生採了果子回去,而他的太太正好醒來,家人一起享用櫻桃,這使得巴先生打消了尋死的念頭。
包迪送巴先生回博物館才知道巴先生的職業是把活的鵪鶉製成標本。包迪再一次向巴先生尋求保證,這才離去。夜晚到了,包迪在屋內流連一陣後坐計程車到山上預留的坑洞,當他躺在土坑洞時,烏雲遮住了月亮,天空閃起了閃電,包迪仰望天空的神奇變化似乎領悟了什麼。

賞析
本劇是伊朗國寶級大導演阿巴斯第一次勇敢碰觸伊朗回教文化的禁忌──死亡的題材。藉著一位求死的人四處尋找替他埋屍適當人選,在經由各種立場的對話中,逐漸使劇中人從迷霧中走出,是一部看似乎平淡但卻充滿哲學動力以及生命喜悅的影片。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主角如此執意要了結自己的生命?編導並未在劇中透露原因,但從片中塵沙飛揚以及遍地黃土甚至垃圾充斥,顯示主角的心境掉入了類比的環境。事實上想自殺的人是絕對不會讓人發現的,包迪先生四處找人替他埋屍,當然是想確定自己自殺成功,但其實也可以說是試圖在生死臨界點尋求最後一線生機。
這樣更呼應了編導設計的幾名與包迪接觸過的人,因為生死是極端的對立,要突顯這一方必須展現另一方的能量,在彼此對照下,真相就攤在眼前。包迪遇上一些打零工的工人,這種現象有一點像台北橋下的人力市場,但包迪為何不願從中挑選一名來執行?
其實包迪選擇的都是一些獨立性格的人;包迪雖然想自殺,卻在尋找一名能說服他的救星。包迪特異的行為當然也引起一些人的反彈,面對斥責威脅時,包迪只能急急離開。
遇上阿兵哥這段戲雖嫌冗長,但對白中卻有許多精采的表現。軍人用槍殺人是為了保衛家園,但面對一名尋死之人似乎也束手無策、而逃之夭夭了。兩相對照下,人類存在的經驗與本質,從兩人身上就可以得到許多不同的答案,殺人與自殺應該都是可以自己選擇的行為,但這些意識卻必須有另一種勇氣才能搭檔演出,問題是這兩樣摧殘生命的用意難道是為了對抗生命無法選擇的苦悶?水泥廠工寮的警衛提供了另外一種生命現象。工作也許不是那麼如意,卻是一種職責,守衛堅持不離去是一種負責的態度,相較於即將殘害自己的包迪就顯得高貴許多。警衛泡好茶欲邀包迪共享,包迪卻急著去找另一個神學院的學生。阿富汗籍的神學院學生,因祖國戰亂遂到伊朗來念書,雖然伊朗也和伊拉克打戰,但起碼在這兒可以得到生命的滋養。面對包迪的提議,神學院的學生當然以宗教的立場來反駁,但在包迪的認知中,宗教似乎也無法解決他的問題。如果出世的宗教對包迪也束手無措,那一定是某個環結無法打開,使得生死界線變得更為矛盾與模糊起來。
包迪那輛車子其實也是有趣的象徵。車子的移位好比生命的動能,包迪身在車內卻始終感悟不出生命的確實現象。當然因車子的來回移動,本片就被歸納為公路電影。車子從甲地到乙地當然是為了發現新事物,具體地說就是藉著目擊新事物的撞擊而獲得新的希望。
包迪的尋死其實更接近求生。潛意識中必然渴望遇上能說服他的人,只可惜這些人都讓他失望。直到遇見捕鳥的巴先生,包迪才由一名敘述者變成聽眾,因為懂得詮釋生命的人必然具備一種過人的睿智。不但如此,老人的智慧是來自生命的真正體驗,包迪一時也不太確定自己是遇到埋屍的真正人選或者是化解心靈魔咒的救星?
巴先生敘述自己以前也想自殺而爬上桑椹樹,這段過程與感悟是導演曾聽人說過的一段故事,也是創作這部電影的真正主旨與動機。包迪註定被這樣的故事所感染,藉著上天的恩賜才有的果實美味,是舌頭與心靈瞬間交會的撞擊,但最重要的是這種交集的真正感動則必須來自自我。人的遭遇會影響心情,但若認清這些現象來自內心的認知;如果自己認為快樂,世上就是天堂;如果認為是地獄,那心情必定是陷入困境與危難中。「境隨心轉,相由心生」正是巴老先生的意思。包迪在自殺的當晚流連家中許久,由房子外觀看來,包迪的家境還不錯;但導演卻不願將鏡頭深入房間,固然是為隱藏包迪的背景以及自殺的緣由,但也因此保留了包迪的個人隱私。也因為這樣,在最後多出來的一場拍片現場就更能呼應編導的企圖。
包迪躺在挖好的坑洞中,不時的閃電偶爾照亮他的臉,也分層訴說著心境的改變。一段漆黑的畫面讓觀眾在同一時間內掉入包迪的思緒中,很顯然導演已經將包迪的問題拋給觀眾。生與死的抉擇就必須由觀眾逕行決定了,當然巴先生之前的敘述顯然是重要的誘導。
最後一場是拍片現場,原本草木不生的黃土變成了綠意盎然的草地,枯樹也都發出翠綠的樹葉,飾演軍人的演員摘著野花嬉笑休憩,似乎早已跳脫全劇的現實,卻是一種精神意義。
飾演包迪的演員換穿一套衣服,抽著煙經過鏡頭前,連攝影機、導演與工作人員全都入鏡,這樣虛實交揉的呈現正是肯定了善的一面。正確地說,本劇表相是在探索自殺的無奈,事實上卻是肯定生命的美味,正如樹上甜甘的果實一般,讓人感染到生命時時刻刻的歡悅。而此刻神的存在反而受到另類的檢視,在全然的領域中我們應隨時自己尋找活下去的理由;尋找得更多,生命的能量就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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