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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立圖書館─視障電子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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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な時間の終わり(The End of the Special Time We Were Allowed)

特別な時間の終わり(The End of the Special Time We Were Allowed)(目前無書封)
題名
特別な時間の終わり(The End of the Special Time We Were Allowed)
出版資訊

臺北市立圖書館 啟明分館
用「心」看電影
特別な時間の終わり(The End of the Special Time We Were Allowed)

講授人:黃英雄 老師
放映日期:2019 / 8 / 3 下午 2:00

片長:126 分鐘

日本 / 2016年 / 普遍級

導演:太田信吾
主演:增田壯太
   富永藏人

禮讚:第九屆台灣國際記錄片影展

◎ 劇情分析
TIDF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特許時間的終了」代表日本,在影展中引發了更多的討論。坦白說,光看劇名就有一種非看不可的衝動。
  近年來,紀錄片在表現的風格與形式有了極大的改變,傳統的敘述觀念,已經不再引人注目。盡管人、事、物這種敘述的目標始終不變,但影片的意識型態卻有了多層的表現,這更呼應了這個多元的社會,必須要有更多面相的投注,在更多的元素搭配下,導演才會有更多的揮灑空間,而觀眾才能從作品中得到更多的情緒釋放。
  「特」片的三位主人翁──導演太田信吾擁有一部機器,但卻不知拍攝什麼題材,所以找了十七歲就曾得到熱門音樂大賞的增田壯太來拍他的故事。這麼年輕就得到全國冠軍的音樂人,必定有許多值得發掘的事。同時增田有一名同學富永藏人也願意參與演出,但藏人並不具備音樂人的素養,有時連在後面打拍子也跟不上,但因增田賣力演出尚能掩飾過去,其他岩谷有時也來協助拍攝,太田偶爾也來幫忙。
  或許這種直線式的敘述,會讓人感覺乏味,而甚至有人批評增田的歌缺乏「歌心」,但幾個人商討之下,也有出專輯的計劃,只是增田已經二十四歲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在音樂圈出人頭地,但也許缺乏靈感與動能,他們作的也只是在超商或養老院演出,就算正式賣票在劇場演出,最多也只能吸引五個人買票入場。
  在這種情況之下,劇組的人一個個離開,甚至最後導演太田也決定不拍了。增田與藏人當然不會放開他,去太田家中將太田從睡夢中拉起來。太田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不斷地哭泣,最終拗不過增田的堅持,只得再度拿起攝影機繼續未完的拍攝工作。
  但這似乎是一齣永遠沒有結局的拍攝工作,在什麼時候是一種結束呢?何況增田似乎也進入了瓶頸,於是藏人到了天龍村,透過鄉民替他找到一個居所,也有打工的機會,然後順便進行「音樂修行」。
  增田則到志木市,依舊獨自表演,其中有自創的曲子,也有改編他人的作品。問題是始終無法引起觀眾的興味,演唱會都是小貓兩三隻。增田的鬥志慢慢喪失了,也逐漸失去了他的笑容,甚至好幾次不再碰音樂。他也感嘆自己是啃老族,甚至尚無找到自己生命的面向,語氣中逐漸透發了厭世的念頭。
  增田到天龍村去找藏人,在這個小村落生活簡樸,不必花到什麼錢,但這也引不起增田的興味。增田突然提出自殺的念頭,談到這種怪異的話題,讓太田大喊收工,不願繼續拍攝。
  但「自殺」這個題材,似乎提供了影片更多的元素,看似沒有盡頭的道路,突然顯示了終點。於是他們找來一名女孩佳代來飾演拯救者,也就是增田自殺時,佳代應該上前攔阻他,但佳代卻不是個好演員,不知所措的舉動惹火了太田,他大聲責問,一個人要自殺,妳會不會想救他?佳代的回答是肯定的,問題是她的思緒卻無法與行為連在一起。於是拍攝的工作又停頓下來。
  最後增田卻真正從大樓上跳下,結束了自己二十四歲的生命。
  於是太田以戲劇的方式,補上增田結束生命的過程,同時也拍攝了將佳代綁在浴缸中的畫面,增添了增田心中的掙扎與吶喊,成就了這部劇情紀錄片,而最後的藏人也結婚生子,當孩子出生時,卻呼應了增田的死亡。
  增田的父母後來也都入鏡了,太田很內疚,但父母的言詞沒有苛責,反而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獨立,但若早知道,反而希望能讓他在家中多賴皮一下。
  這部紀錄片最奇特之處,是導演、攝影師都成為劇中人物,紀錄的人卻變成被紀錄的人。雖有「後設手法」的味道,但卻是紀錄片中,一種另類的思維與自省。
  從增田十七歲拍起,一直拍了七年,他們的企圖在那兒?說穿了,也只是想紀錄一段他們的青春年少,一段他們專屬的輕狂奔放。但其實也是一項沒有計劃的拍片行為,真正的原因是他們是「啃老族」。
  在家可以不愁吃穿,到了外面雖然假裝自己可以獨立自主,但不斷湧現的困擾,慢慢掏空了自己的信心,這份空茫讓心中逐漸自卑而萎頓,然後這份心思就慢慢盤根錯節,最後完全吞噬了自己旺盛的精力。當一切都被虛無攀滿之際,結束生命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一開始是一種試探,也是把「自殺」的議題放置在紀錄片中,然而佳代這名演員的行為,似乎不似個演員,為何她無法在增田要跳樓之際上前攔阻他?也許佳代也是另一名啃老族,在家中一切都安排妥當,出外卻無法勝任任何工作。
  佳代的心情,其實也是可以被挖掘的,於是在增田死後,太田補拍了在序場中,佳代被鐵鍊綁在浴缸中,戴面具的人代表的是增田,對她不斷地責罵,而在疏忽中,佳代逃出去了,她為了逃避追捕,躲入了一個堆棧的空隙中,這個最安全的所在,像極了母親的子宮,也象徵了佳代正是另一名啃老族。
  啃老族的現象在台灣也比比皆是,這並不是我們該苛責的對象,擴大視野來看,政府其實是更應該為這個階段的年青人,給予一些規劃與出路,雖然每個國家像日本、台灣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政策。
  並非從啃老族轉為啃國族,就是正確的思考,其實我們要理解的是,他們那個階段的思維與需求。增田是一個案例,而一向沒什麼才氣的藏人,卻反而活下來了,而且在片尾娶了妻子也生了一名嬰兒。
  藏人是另類的代表,雖說也曾為音樂而選擇離開東京做「音樂修行」,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在音樂上沒有什麼天份,反而乖乖地在其他時間不斷的打工,這起碼使他的精神有了些微的寄託。而這樣的抉擇,也是人生必然的起手式。於是藏人在沒有目標中,逐漸找出屬於他今年應該走的道路。
  藏人在增田自殺後,娶妻生子,這也表示他逐漸在人生的道路上,建構了一個家,而以這為基準,藏人能夠融入這個社會的。
  增田是屬於壯烈型的生命,他長得好看,又在十七歲有了驚艷的成績單,也許他把目標定得太高,自己又急欲脫離「啃老族」的夢靨,於是在極度的落差中,陷入了無法平衡的恐慌,就像走鋼索的人,他不想在左右擺盪中找尋平衡點,於是毫無選擇之下的選擇,那就是他由上而下的自由落體。
  也因為增田的死亡,才使得這齣紀錄片有了結局與完結,如果沒有「死亡」,「特」片將何去何從?這不免讓人懷疑。
  這樣的說法,並非苛責導演,好像非得有一項祭品,否則這影片將走入不歸路。從另一個方向來說,導演從無法選擇之中,從而有了自我批判,以戲劇的面向來處理,也算是替增田透發了心中許多難以言喻的苦悶。
  「特」片就是這樣打破了所有紀錄片的規則與理論,但卻展現了另一種層面的表現,是紀錄片的另一里程碑,也許讓人有許多的痛,但卻又是不得不為之。「特」片的最大成就也正是在讓人觀賞之後,不由得產生一種膠揉而難以甩脫的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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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黃英雄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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