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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立圖書館─視障電子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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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甸的豎琴(The Burmese Harp)

緬甸的豎琴(The Burmese Harp)(目前無書封)
題名
緬甸的豎琴(The Burmese Harp)
出版資訊
第六屆「KEEP WALKING 夢想資助計畫」
用「心」看電影 - 為視障朋友重塑電影
緬甸的豎琴(The Burmese Harp)

講授人:黃英雄老師
放映日期:2011 / 3 / 12 上午9:00

片長:116分鐘

日本 / 1956年 / 普遍級

導演:市川昆
演員:安井昌二
   三國連太郎

◎ 劇情簡介
  一九四五年七月,第二次世界大戰進入尾聲,一名音樂學院畢業的日本連長,帶著部屬逐漸退入緬甸與泰國交界處。二等兵水島撿到一支豎琴,很快便上了手。每次就由水島化粧成緬甸人先行探路,然後彈奏音樂,連隊的人從音樂中分辨出前方是否安全。但偶爾會遇上打劫,水島就曾被當地人剝得全身以樹葉遮身。
  這一日他們到了一個村莊,村民們熱烈款待,但席中村人卻突然全部退出,連長才警覺到四周已被英軍包圍了。為了搶救一車彈藥,連長下令水島彈奏世界名曲並輔以全連的合唱,沒想到引起英軍的共鳴,全部附和唱了起來。最後連長得知戰爭其實在三天前就已結束,於是為了眾人生命的安危,全數向英軍投降。
  另外死守在山上的一隊日本軍不肯投降,連長在英軍的請託下派水島上山勸降,但遭到拒絕。英軍過了最後期限開始砲轟山上碉堡,日軍全數陣亡,水島也昏厥在半山腰,幸好被當地一名和尚所救。連長及眾同袍都以為水島已在那場戰役身亡。
  水島為了返回戰俘營,偷走了老和尚的衣服並將頭髮剃掉,變成一名和尚。在山谷中水島發現了許多日軍的屍體,他只能為一名軍階較高的軍官埋葬,但到了河邊時,更多的屍體讓水島有了很大的震撼。這也使得他的想法起了極大的改變。終於他來到了戰俘營前,但沒有進去向連長報到,正巧出外做工事的隊上同袍由外回戰俘營,在橋上雙方錯身而過時,水島低頭不語,雖然有人認為這和尚很像水島,卻徒增困惑而已。
  連長在一間佛寺與英軍指揮官討論骨灰遷移,突然一和尚以日本式的骨灰盒入塔,雖然很快進入,卻不見和尚人影,但連長已確認水島尚在人世。於是向緬甸老太婆買一隻鸚鵡訓練牠說些要水島一起回日本的話,但水島卻送回另一隻說他不回日本的鸚鵡,眾人難過不已。在回日本的前一個晚上,水島帶了豎琴到戰俘營外與眾人合唱歌曲,他留給連長一封信。在船上連長把信唸完,眾人才知道水島起了菩薩心,他要留在緬甸繼續埋葬戰死他鄉的日本同袍。
  
◎ 賞析
  慈悲濟世與殘酷戰爭是兩個極端,而將兩者併現在一起,就是強烈的對比,亦即所謂的戲劇衝突。以極端的反戰思想為標竿的市川昆能拍出「緬甸的豎琴」這樣的電影一點也不令人意外。
  事實上,本片可以歸納在音樂片,透過音樂聯繫了不同國籍軍人的心靈,在和諧的共頻中尋獲了人存在的聚焦,當下戰爭這個外在氛圍便被拋至九霄雲外了。「海角七號」在海邊的演唱會,採用的手法如出一轍。透過音樂彰顯了內在祥和的安定心靈,因而豎琴便成為重要的具象道具,而當水島剃除三千髮絲,換上僧侶衣袍,再揹著豎琴遊走在叢林山野,一種特殊而奇特的映像就出現了。也許水島是乘願再來的菩薩,因此未透過修行即已具備出世又入世的情懷;也因為至善的靈動,使他獲得豎琴後,便能演奏出獨到的和弦奏鳴。
  水島的造型相當出色,這是電影語言中重要的呈現,畢竟電影是放映給觀眾看的。我們探究的應該是水島面對同袍之死而衍伸出的悲憫之心。出家只是手段之一,這能保障他平安地繼續留在陌生的國度,他的心願真的只是埋葬無法入土為安的同袍嗎?
  水島被和尚救回後,老和尚曾告訴他:戰爭結束後,緬甸依然是緬甸。這句話是極具禪理的,依佛學的觀點,人在死亡之後會帶著業識及本心去投胎。換句話說本際(唯識學稱為阿賴耶識)是從無始以來就一直俱在的,而人在一生中不管身處在何地,遭遇如何的挫折與苦痛,生命的本際始終如一。老和尚的這句話一語雙關,絕對不能僅從表相的說詞去作推論與解釋。
  水島的靈性極高,或許有人會認為他太多愁善感,不回日本與家人團聚,寧可孤單留在緬甸。他的決定正好徹底地解釋了「出家」的意涵。也許水島對家人無情,卻對眾生展露了大愛,若非是利根菩薩,豈有如此果斷的抉擇?
  水島的決定其實也正好控訴了戰爭的殘酷與不理性,當然也呈現了日本傳統對天皇效忠的觀念。這似乎沒有對與錯的問題。遇上太平盛世是一種福報;遭受戰爭的洗禮則是一種試煉。其實仔細內觀我們每天的行為,都含納了這兩種善、惡的元素與因子。戰爭確實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縱然有人將戰爭提昇至民族主義的思考,從淺面而言何其悲壯,但深觀省思之後不難發現戰爭是人類所有行為中最為愚蠢的。而這一切的過程,所有的平民卻是無法自決的。緬甸的人民何其無辜,戰爭卻毫不留情地染指了這塊土地,對活在當地的人而言,戰爭是與他們無關的。但這樣的說法
也過於一廂情願,當然這些無奈的聲音只是突顯人類種種不理性行為的荒謬罷了。
  從編導的角度而言,不難發現其潛藏的批判思維,困獸之鬥雖然彰顯了勇士的精神,但就人性與生命的意義而言是相當可笑的。水島的豎琴象徵了和平的訊息,縱然他冒著生命的危險,依然無法喚回他們迷失的靈魂。戰爭使得平民遭受困頓,也使得軍人迷失了原本存在的至善本質。
  本片導演採用了每位民眾都熟知的音樂歌謠,恰到好處地交揉了對立的情緒,在五○年代是相當大膽的嘗試。縱然受到歌舞片的影響,但這種軟性的歌謠,看似平淡無奇,但當共鳴的旋律和弦奔騰,觀眾很少不受感動的。井上隊長(連長)教他隊上士兵唱的歌曲是美國民謠「夢見家鄉與母親」(Dreaming Home and Mother),也曾由弘一法師填詞而改名為「送別」;另一首「甜蜜的家園」(Home Sweet Home),更是恰到好處地化干戈為玉帛。試問誰人沒有家鄉與家園,遠在他鄉異國參與戰役的軍人相信聽了這首歌更能引起共鳴。有趣的是,日軍被遣返的前一個晚上,
水島來道別,站在戰俘營外以豎琴彈奏大家耳熟能詳的「畢業歌」,剎那之間一種拓染的力量傾洩而出,當下幾乎是無人不受感動的。
  日本軍人的符徵原本是一把武士刀,如今卻在緬甸變成了一把豎琴,透過琴音告知了水島見道的訊息,也引燃了慈悲的光輝,撫慰了戰死沙場的軍魂。隊長最後在船上唸著水島寫給他的信(像極了海角七號那七封情書),也堅定了水島留下的信念。地藏王菩薩的誓願是: 「地獄未空,誓不成佛」,這種宏願何其偉大;水島當然也是以這種誓願來成就他自己的道業。
  人從出生到死亡的一生,似乎都是銜帶著任務而來的。也許有時自認微不足道,卻不知會在不知覺中對別人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那些死在戰場上的軍人著實也透發了一些訊息,要不然水島如何有機會徹悟呢?
  一把豎琴在一般人看來也只是一把琴罷了,但市川昆卻讓琴放置在一個令人驚艷的位置上,於是那把豎琴就不再只是一把豎琴。換句話說,一名導演只是一名導演,但當他找對了頻率之際,從而散發出的影響力絕對是與眾不同的。歷經一甲子,市川昆的緬甸豎琴依然在每個人心中奏鳴。不僅琴聲撫慰了戰爭時罹難的人,也平息了觀賞的人安定的心靈。
  市川昆於一九八五年以彩色版重拍此片,也完成他多年的宿願。他於二○○八年去世,享年九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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