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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立圖書館─視障電子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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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雨

黑之雨(目前無書封)
題名
黑之雨
出版資訊
講授人:黃英雄
日 期:2008/2/23

日本 / 1999年 / 普遍級

片 長:88分鐘

導演:小泉堯史(Takashi Koizumi)  
演員:寺尾聰(Akira Terao)
   宮崎美子(Yoshiko Miyazaki)

◎ 劇情簡介
  失去工作的浪人三澤伊兵衛,帶著妻子欲至遠方退隱,但因大雨不止無法過河而被迫暫時住在旅店內。
  在這個旅店裡住著許多窮人,一名嬌艷的賣淫女子指責一位老者偷吃她煮的飯,因而起了爭執。三澤適時出面化解了爭端,違背了曾答應妻子的承諾,去找道場比武賭博,憑著高超的劍術贏了一筆錢,然後買了一些食物與酒回旅舍與眾人分享。嬌艷的女子也在三澤的邀約之下享受許久未曾品嚐的美食,心中感動不已。
  三澤在樹林中遇上一?武士在決鬥,出面制止並空手制服了眾人。這些過程正好被當地的城主目睹,臨走前拋下口頭的邀約。
  果然不久城主侍衛前來旅舍邀三澤入城。城主性情中人,在聽取三澤投拜在十月丹外流道場的過往,甚感欣慰,決定聘他為城內劍術總教頭。但二位家臣反對,建言教頭必須接受挑戰才能肯定實力。
  比武之日,原本寄望道場的人會來,卻都失約了,家臣不得已派出兩名武士挑戰,但都敗下陣來。城主一時技癢,以長矛向三澤挑戰,由於愈打愈認真,三澤情急之下將城主推下池中,城主憤怒離去。
  三澤落寞地回去旅舍,在半路遭受道場的圍攻,原因是之前受到三澤的欺騙而給了錢,如今聽說他將得到總教頭之職,豈有甘心之理?三澤不欲與眾人爭鬥,但眾人苦苦相逼,而三澤的心情又苦無宣洩之處,於是展開一場大廝殺,眾人全敗下陣後,三澤才回到旅舍。
  三澤心中其實渴望城主回頭聘用他,但沒想到因比武賭博之事被城主知悉,城主只託人帶來一些銀兩。但妻子反而代他收下,因她此刻終於了解到丈夫過人之處在於不必在意作過什麼,而是在意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夫妻倆在天氣轉晴之際開始渡河,挑夫都覺得這是行囊最輕的武士夫妻。三澤在半路休息時,獨自在樹林中演練劍術,讓自己割捨了心中原本殘存的不捨,終於到達一望無際的大海邊。雖然城主體認三澤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隨後急急追趕,但顯然已失之交臂。

◎ 賞析
  本片的原著是山本周吾郎,黑澤明生前就已經寫好改編劇本的初稿,直到九八年黑澤明逝世後,才由他的大弟子小泉堯史執導,順利拍成本片。
  日本早期的社會位階層次極為森嚴,武士之尊自有其社會的重要意涵;除了打打殺殺,武士的內在思維之探索常常是人性精髓的挖掘。早期的「切腹」與近期的「黃昏清兵衛」都是相當成功的例子。
  一名武士仰仗的是一長一短的刀,這是武士的精神與象徵,但真正探究,武士的工作不外乎為他效忠的城主賣命。武士為求生存之道,唯有不斷地鍛鍊刀術以求自保或為晉階之用,如此極易流於利益鬥爭與私慾相殘。深諳武士精神與昇華的藝術家自然能夠將探索的觸角避過表相的刀光劍影,從而追索屬於武士這個位階的人性展現。
  三澤的特徵是「微笑」,這幾乎是在武士?中不曾見過的面相;但當三澤獨自鍊刀之際,別忘了他的神色卻又呈現了少見的殺氣。雖說相由心生,但導演似乎想以更多的企圖來展現三澤「善」的一面,這份善則非武士專有,而是「人」的真正天性。
  如果我們每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都是自己喜歡的氛圍,這個人的心境自然有著「善與愛」的元素與因子,於是世間一切都變得沒有對立而平等,人為的位階也在瞬間消失無?了。而將這份意念放置在與人的對待上,人的獨特性立即凸顯而明朗。
  富人與窮人只是一種外相名詞,當舌頭滿足之際,一切的紛爭都消失無?。三澤的這份心意與丹麥名片「芭比盛宴」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欲探究本片,還是得從人的本性去深入,更能有貼切的感受。城主雖屬性情中人,行事風格卻還是掉入自己的情緒中。為了好勝之心以長矛作性命相搏之姿,既不顧別人死活於前,豈能怪罪三澤將他推入池中之辱?而後又不喜歡三澤的道歉,只因他不喜歡聽勝利者的同情之語。
  城主的角色其實反映了當代許多官場人物,看似開明無私,但當碰觸到他的痛處時,大部份是無法承受的。一切均憑著自己的情緒而行事,在這個角度上的批判依然是令人難堪的。但在某些角度而言,城主還是有可取之道,最終領悟並催馬狂追,卻已難再尋回三澤。然而這似乎也是一種命定的天擇。太過優秀的人材圍繞在政治人物的身邊,未嘗不是一種「威脅」。因此就人的潛意識而言,城主的心中是極端矛盾的,快馬狂追或許只是一種自我交待與安慰吧?
  三澤渴望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畢竟他也不忍心妻子跟隨他辛苦地過一生。謀得一官半職是夫妻倆的共同期望,但三澤的心畢竟是嚮往自然的。三澤的超然與妻子的淡然早已經是這個亂世中的異數,夫妻倆的「位置」其實早已命定,因為就算一開始城主直接任命三澤接掌教頭之職,三澤這種不適任官職的性格,還是很快會受到排擠與迫害的。
  「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這句禪定公案的明偈正好是三澤的寫照。人不必要求許多而企圖讓自己存活下來;活著的條件其實是簡單而愉悅的,片尾壯闊無涯的大海才是三澤心中的真正寫照。觀眾其實也可以在這個鏡頭前作一反觀,測問自己此刻承接的是什麼?雖然豁然悟境依然不是究竟,卻是一種過程的境界。
  遭遇林間道場武士的圍攻後,三澤回去旅舍的心境其實是可以重新詮釋的。禪宗公案中常提及的「超凡入聖」,其實是如何在生命困頓中獲得真我的明證,在證明的自在中又能回歸妄念的現象。在戲劇的呈現中必然可以詮釋,但這段轉折若能在夫妻之間的互動中求取一點對立,三澤與妻子的頓悟將會更有張力。
  本片正如黑澤明過去的慣例一般,總會在作品中放置屬於他的祖國的文化。古老的歌謠與彈唱在旅舍中這群社會底層的人物中有了更真誠的呈現。透過影片讓全世界的觀眾理解了這個國度的文化。
  庭院的美學觀點也是展現的重點,日本人在這方面有其傲氣與自信,藉著城主的散步與交談,花園的造型美學便遊蕩在情節之中。屬於工藝的造劍技術──武士刀,也是一項絕學,在日本的鑄劍師大多是父子相傳,其中的技術常因人而異,藉著城主對刀劍的品味也訴說了這方面的工藝之巧以及其哲學。再由刀延展,日本的劍術也作了完整的呈現。
  雖然是回憶的戲,但因對手沒有求勝的慾望與鬥志,反使得擊劍高手無處著力,道場名家由此未戰而潰,這已超越了武士決鬥的意旨,其精神已全部昇華至近乎禪學的意境;藉由悟境而心領神會,從而了悟真理而得道,是一次超然的意境呈現。
  三澤最後在林間演練一段擊劍,亦是相同的意旨。人的慾望是動力的泉源,但在割捨之後尚有怡人之姿則是超越的傳奇。整體而言,本片似乎是黑澤明在生命盡頭回首對人世的交待與呢喃,有著不得志的彌補安慰,提供了讓人深思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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